皇帝女帝 | お酒と酔っぱらい
首先感谢中之人让我在她的生日广播上听到她喝完酒的醉鬼音其次忘了
离开特雷森之后，步入成年时代很久，我仍旧不是很会喝酒。
家里需要社交的场合很多，常见的品类我大都尝试过：香槟和甜口的起泡酒是我比较中意的，红酒也可以沾一点，只是不能多；啤酒还是有些太苦了，从前被タイキ拉着偷偷一起喝的时候就不算太喜欢；清酒和龙舌兰之类的烈酒更是基本碰不得——抿一口下去，身上就像要烧起来了，总归是不大好的。
是了，我的酒量可以说是糟糕透顶，从第一次摸到酒杯的那一天开始至今，从来没有变过。我偶尔也会想，这世界上喜欢酒的人并不少，千杯不醉、酒量惊人的人，就算在马娘里，又能有几个呢？
就连以酒为名的ギムレットさん和ウオッカ，好像也没能逃过一杯倒的魔咒。她们两个醉了酒甚至会大闹一场，把房间弄得乱七八糟，这还是スカーレット气呼呼地打电话来专门跟我抱怨过的。
啊，在漫展上遇见デジタん的那次倒是隐约听她提过，到了大学都与她同室的タキオンさん有一阵子不知怎么了突然拿酒当茶喝，边喝还边跟没事人似的继续做实验。デジタん看在眼里记在笔下，参展的作品里有一整页都是白袍科学家一手酒瓶一手试管的张狂模样，跟我说起来时也还在两眼放光。
我的交际圈子向来不广，思来想去，要说酒量不错、酒品也好的话，我的心中人选果然还是——自少年时期就一直非常尊敬、无比憧憬的エアグルーヴ前辈。
还未出道就接受了前辈的指导，生活学习都受到前辈的各种照料，更是有幸在赛场上回应了前辈的期待，超越过去、真正地成为了自己。毕业这些年，我与前辈的联系自然一直没有断过。年节问候自不必说，隔几个月也总是要见上一面的。
虽说通常是假日午后的休闲茶会，有时也难免在工作日的夜晚小酌一杯。前辈就着我，佐餐也是浅尝辄止，品上几口意思意思。我心里清楚，前辈不是个好酒之人，平日里又事务繁忙，多半是没有心思也没有时间大醉一场。非要说哪一次难得见她喝得有些过量，那大概还是在トウカイテイオー的结婚式上。
不过在我的印象里，前辈那天好像也没有显出多少醉意，倒是她身旁的ルドルフ会长——不知为什么，纵然会长离任多年，大家总也改不了口——与往常的样子不大一样。
从前是立在特雷森学园顶点的七冠马娘、众人的灯塔与道标，出了社会更是平步青云，再大的阵仗都见过不少。偏偏就是在最疼爱的后辈的婚礼上，日常口若悬河出口成章的皇帝看着长大成人的テイオー，一时之间竟是张口结舌，想好的祝词都卡在喉间，硬生生混着什么东西一起咽下去了。
“ルドルフ。”
我听见站在台下的前辈轻声唤她，眼睛里盛着一湖柔和的光，还有被她稳稳接住的、心绪摇曳的ルドルフ会长。
后来的一切就很顺利了。会长甚至即兴——好吧，或许也不是即兴地给大家来了一小段她最拿手的传统艺能。宾客们被逗得哈哈大笑，我却是知道，前辈从以前开始就不太擅长应付这个。侧头去看的时候，果不其然地发现，前辈面上已经露出了一丝微妙的神色。但微妙也只是微妙，不是生气，也不是烦恼，就连嘴上的小声抱怨都听不到。她只是站在那里，等到会长带着微笑走过来，两个人便自然而然地坐回一块儿去了。
那日的披露宴来的人很多，门生故旧新朋老友，一酬一酢觥筹交错。ルドルフ会长兴许是心中欢喜，来者不拒又是应接不暇，前辈陪饮也喝了不少。ライアン恰好与她们碰了杯回来，一边往见了底的酒杯里倒了点胡萝卜汁，一边傻兮兮地笑着伸手过来摸了摸我的脑袋，悄悄地同我说：瞧那两位应酬的架势，不知道的话，还以为她们才是テイオー的双亲呢。
我听完也忍不住笑——谁让前辈确实曾经在学生时代被テイオー叫过妈妈，而会长也真的被最仰慕她的小孩喊过爸爸。现在回想起来，那些记忆依旧鲜明无比，像是前辈去看テイオー出道战的样子、テイオー赢下比赛后像会长一样骄傲地竖起手指的样子、会长在一个晴朗的午后冲她们摆手的样子，还有……我学着テイオー、在父亲节那天把ライアン认作爸爸的样子。
我赶紧低头喝了一口酒，又偷瞄了一眼还在傻笑的ライアン，脸上热得只好找个借口溜出去吹了吹风。再回来的时候，宴后的舞会也临近曲终人散，只有几个身影意犹未尽，仍在随着舒缓的音乐慢慢旋转。
环顾四周，与我一同前来的亲人朋友大都已经离席，我还以为前辈也已先行一步，正在暗自惋惜没能和她多说上几句，就看见ルドルフ会长从舞池边缘的阴影中冒了出来，向着一旁的角落走去。
不知是因为会场灯光渐暗，还是因为喝了酒的关系，会长一步一步走得很慢，眼睛倒是亮晶晶地，直直地盯住她的目的地。横七竖八的桌子椅子，加上大家刚刚为一对新人放的气球和礼花，她不太小心却也没有大意地一一越了过去。白色西裤擦过桌角，杯中酒色堪堪为她倾倒，好险很快就被一只素手扶住了。
“エア……ヴ……”
我想她应该是在叫前辈的名字，声音很轻，有些飘飘然的。她站在前辈面前低头看她，额前的三日月也跟着垂落下去，但那双晶亮的眼睛弯起来了，是笑着的。
我不是太想再去打扰她们，恰巧ブライト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要不要一起回家。我嗯嗯答应下来，又给司机发了讯息，收拾好随身的小包就准备退席。临走之际，我还是忍不住有些犹豫，或许至少也该跟前辈道个别呢？
然而当我抬头再看过去的时候，眼前又是另一番风景了——前辈一手握着酒杯，另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抚着会长的背，眉宇间神色松散，眼神柔柔的，不知在想些什么；ルドルフ会长却是已经倒在前辈肩上，任由自己深栗色的浓密长发与前辈雷厉风行的黑色短发交缠在一起，闭上眼睛入了梦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ルドルフ会长的睡颜，有点可爱，但……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同，甚至还意外地非常普通。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也不是什么酣眠未醒的雄狮，倒像是前辈豢养的温驯大猫，卧在前辈跟前，乖顺地收起了爪子。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开始很经常看到氛围感相似的一幕。春夏秋冬，朝夕晨暮，前辈用一种稀松平常的姿态，与会长稀松平常地待在一块。不知不觉间回过神来才发现，原来她们已经并肩走过了这么多年，一起走得这么远了。
时间也好，距离也罢，她们看着长大的小孩一个一个立业成家，先是テイオー，然后……我的事先不说，再后来是キタサン和スイーピー，今年早春则是ツルマルツヨシ。
我记得那天实在是个很好的日子，ツルちゃん同届的友人来了很多，常年漂泊在外的那几个也风尘仆仆地专程赶来，庆贺她的婚礼，顺便帮她庆生。
大老远就在拼命向我挥手、还站在礼堂门口大喊我名字的エル到得最早，我羞得不行，没奈何地陪着她给一对新人送完了礼，听她问起エアグルーヴ前辈时，才看见她手上还拎着一个系着黄色缎带的蓝色礼盒没有送出去。
我摇了摇头，只告诉她先前碰见ルドルフ会长一个人过来，现在想必正在里面同人交际。其实我心下也觉得奇怪，且不说前辈一贯守时，更是向来与会长同进同出的，怎么偏偏这一次姗姗来迟了。
那天后来前辈当然还是有来，只是来得真的很晚，只来得及在ツルちゃん礼成前匆匆与她聊上几句。但那之后走上台的ツルちゃん，白纱手套上似乎多出了一朵早前不曾见过的紫色蔷薇花，像极了她自己胜负服的颜色。然而细看过去，那紫色实际并不太鲜活，边缘带着的那点年深日久的老旧，又让那朵花看上去几乎像是，从前辈当年的那套花嫁胜负服上面摘下来的。
仪式结束得很快，等到新人换好礼服回来，一班难得相聚的好朋友们就闹哄哄地喝了起来，场面一度有些混乱。我也被拉着灌了两杯，一时之间头晕眼花的，坐下来歇了好一阵子才缓过劲来。
“可不能在这里倒下……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啊……”
我拍了拍自己滚烫的脸颊，感觉自己还算清醒，便艰难地起身穿过人群，在一众令人眼花缭乱的斑斓色块里找寻前辈的踪影。
红的、黑的、绿的、白的……啊，有了！
果不其然，还是跟ルドルフ会长一块，正在跟ツルちゃん说话呢。
马娘的耳朵素来灵敏，我站得离她们又近，纵然被酒精短暂地麻痹了听觉，也能隐隐听见前辈声调不高的殷殷叮嘱，大抵就是让ツルちゃん不要由着那帮没分寸的好友嬉笑玩闹，切忌贪杯健康第一注意身体。
ツルちゃん从小就是个很听话的好孩子，自然是笑着应了，然后又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掏出一个小袋子递到前辈身前，手法之快竟让ルドルフ会长都讶然微笑起来。
“エアグルーヴ先輩！お誕生日、おめでとうございます！”
今日的双重主役向着另一位主役大声地说。而我这才注意到，前辈身周的几个座位上，大大小小地堆满了比我来得更早的、前辈的代表色。
果然还是、饮酒误事啊，メジロドーベル……
但当我正在这么想着的时候，却看见刚刚还在让ツルちゃん莫要多喝的前辈，看着孩子已经走出很远的背影，慢慢抬起手，把方才倒满的一整杯酒都喝干净了。
“っ！エアグルーヴ！”
按前辈的酒量来说，多半应该是没问题的。可是不知怎么的，ルドルフ会长却是有些急了，一把就将前辈手里的杯子夺了下来，放到一边去了。前辈也没同她争，就站在那里任她动作，侧头凝视她时眸子里水光潋滟的，不知是酒气蒸腾熏起来的，还是别的什么。
前辈今天也依旧上了惯常的赤红色眼影，但也可能是我的错觉，她的眼尾似乎开始变得更红更艳，让我的心里再次泛起一种熟悉的感觉——就算是去送礼道贺，中途打扰也显得太没有眼色了。
更何况前辈刚刚把手掌搭上了会长的肩，仿佛正打算同她说些什么，好像是——
“ル、ド、ル、フ……”
我没好意思再往下听，一时半刻却又挪不动脚步，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耳尖像喝了烈酒一样烧得通红，目送着她们相携而去。至于那份来不及送出去的生日礼物，以及后来不小心把之后可能发生的事画进了同人本，那就都是后话了。
附出场人物表：
目白多伯 メジロドーベル
女帝 エアグルーヴ
皇帝 シンボリルドルフ
帝王 トウカイテイオー
鹤丸刚志 ツルマルツヨシ
大树快车 タイキシャトル
谷野美酒 タニノギムレット
伏特加 ウオッカ
大和赤骥 ダイワスカーレット
爱丽数码 アグネスデジタル/デジタん
爱丽速子 アグネスタキオン
目白莱恩 メジロライアン
目白光明 メジロブライト
北部玄驹 キタサンブラック
魔法少女 スイープトウショウ/スイーピー
神鹰 エルコンドルパサー
